摘要
癖,非病之病,變味的品味,存在的補遺,社會生存無用的習性,卻成為有癖之人不可或缺的生存條件。癖也許是文人階級的文化贅物,然而癖文化卻是文人形象建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明代以後中國文人對癖嗜的態度有明顯的轉變,此一轉變可以解釋為個人主義自我表述的社會實踐。本文視文人為一種藝術品,將這個文化商品放置在其文化生產的社會場域,檢視上述之假說。明清(1500-1800)之際,大量堵塞於仕途的文人形成一個特殊的社會階層,並大量投入文化商品市場。他們與士大夫和商人之間,在文化品味上相互競爭又模仿欽羨,共同成就了明清文化景致的新氣象。
文化商品市場下的文人以其文化素養所培植的文化資本,一方面試圖對具有特權的官員展示其業餘理想的閒賞美學,另一方面,又拒斥並否定來自商賈的任何文化善意學習。品味的競爭投注於癖嗜之上,明清文人透過養癖,相互標榜並確認其身分特權。一方面,以癖的非生產性無用,與俗人大眾區判(distinction)-「余觀世上語言無味面目可憎之人,皆無癖之人耳。」(〔明〕袁宏道)另一方面,文人之癖又以象徵性文化資本的炫耀展示,與商賈富家之附庸風雅區隔,分辨雅俗、真假之癖。最後,還必須以變味作為品味區判,以「怪」的詭態為美學,偏離了主流文化(辟,偏也,避也,闢也),但不意謂脫離了主流文化,而是反叛仕宦階級主流文化的品味,另創一種主導性的品味。
本文試圖勾勒癖文化的歷史,探討明清文人如何透過癖好的關注,展演其自身形象的問題意識,以及歷來文人如何透過養癖來將自己塑造成一件藝術作品。什麼面貌的藝術品?又展現了什麼樣的政治與美學行動?最後,在清初民初整個舊社會文明崩解的時候,這種癖的文化經歷了什麼樣的變化?
文化商品市場下的文人以其文化素養所培植的文化資本,一方面試圖對具有特權的官員展示其業餘理想的閒賞美學,另一方面,又拒斥並否定來自商賈的任何文化善意學習。品味的競爭投注於癖嗜之上,明清文人透過養癖,相互標榜並確認其身分特權。一方面,以癖的非生產性無用,與俗人大眾區判(distinction)-「余觀世上語言無味面目可憎之人,皆無癖之人耳。」(〔明〕袁宏道)另一方面,文人之癖又以象徵性文化資本的炫耀展示,與商賈富家之附庸風雅區隔,分辨雅俗、真假之癖。最後,還必須以變味作為品味區判,以「怪」的詭態為美學,偏離了主流文化(辟,偏也,避也,闢也),但不意謂脫離了主流文化,而是反叛仕宦階級主流文化的品味,另創一種主導性的品味。
本文試圖勾勒癖文化的歷史,探討明清文人如何透過癖好的關注,展演其自身形象的問題意識,以及歷來文人如何透過養癖來將自己塑造成一件藝術作品。什麼面貌的藝術品?又展現了什麼樣的政治與美學行動?最後,在清初民初整個舊社會文明崩解的時候,這種癖的文化經歷了什麼樣的變化?
貢獻的翻譯標題 | The Culture of Hobby (pi): On the Grotesque Figure of Literati in the Ming-Ching Era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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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 | ???core.languages.zh_TW??? |
頁(從 - 到) | 61-100 |
頁數 | 40 |
期刊 | 文化研究 |
發行號 | 8 |
DOIs | |
出版狀態 | Published - 1 3月 2009 |
Keywords
- 癖嗜
- 業餘理想
- 品味競爭
- 詭態美學
- 變味的品味